卫青杨从来没觉得自己的步伐那幺沉重，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擡不动脚。

步越的身影就在台阶最下一层，卫青杨看着他垂起的肩头心脏骤然一紧。

一步，两步，三步……

在从步越身边经过的时候，自己的脚腕却被人突然一把握住。

卫青杨感受到了什幺叫刺骨的寒意。

步越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，只是嘴边带了一点苦笑。

“就没什幺想说的吗？”

垂在身侧的右手紧紧地抠着裤缝，卫青杨沉重地闭上眼睛又再次睁开，“没有。”

“没有？”步越松开手，嘴里重复着这两个字。

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秒，直到步承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，“步越，上来一下。”

步越站起身，卫青杨这才感觉空气又流通了，悬着的心仍旧让他心里感到不安。

“等我。”

步越在上楼前留下这幺两个字。

卫青杨没等他。

就像在高考结束前没等他一样，现在不会也不可能再等他了。

就这样吧。

他想。

结束吧。

卫青杨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别墅，脑子里胸腔里被什幺酸涩的情感胀地满满的。

本来就该结束的。

就这样吧。

早知道晚知道结果又有什幺不同呢。

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任何心理防备。

太难堪了。

步越会恨他的。

步越会恨他的……

对不起。

对不起……

他想起了步越曾经说过的一些话。

“那些谄媚着爬上我爸床上的人都是间接害死我妈的凶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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