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“你求我的事我都办了，就这一次，我求你留下它。”

——“此一时彼一时，你现在怀孕了，之前说的都得推倒重来。”

——“孩子可以要，但现在不行。”

光怪陆离的梦境走马灯一般，几个男人的面孔交替出现，恳求她留下的、强硬威胁的、跟她剖析利害的。

最后他们都消失了，化为深夜的甜品店里，计煊微微侧着头沉默的那一幕。

青年光风霁月骄傲得不肯再低头，眼角却有一瞬的泪光。

……

简茜棠醒过来，正躺在病床上，强光照在头顶，昨夜没睡安稳的精神混沌。

白大褂的医生站在她身边，不带感情地问了她几个手术前的问题。

简茜棠撑着眼皮一一回答了，手隔着洁白的被子搭在小腹，极力控制着自己的不安。

“一会就可以安排手术，片子你看过了，胎儿很健康，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？流产是违背生理节律的，会很伤身。”

简茜棠摇摇头。

医生叹了口气：“现在的年轻人啊……算了，你休息一会吧。”

医生关了灯走出去，简茜棠合上眼。

今天是个雨天，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窗玻璃，声音沙沙，她的意识逐渐朦胧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耳边又响起脚步声。

病房里没开灯，兴许是一个小时后，雨声好像更大了，窗帘缝里透进来的光线更为昏暗。

是医生吗？到她了？

简茜棠睁开眼想坐起来，被一双手及时按住。

“就这样吧，躺着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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