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林大会的高台，此刻已不是论武之地，而成了一座审判台。

风停了，台下数千人的嘈杂议论也停了。所有的视线，都汇聚在中央那个衣衫破碎的青年身上。林如翡站在那里，顾玄戈的手掌还搭在他的腰间。

昆仑派的席位中，几位长老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色。一位长老站起身，对着高台上那个威严的身影躬身。

“掌门……”

林天南没有回头。他的目光穿过数十丈的距离，牢牢钉在自己的儿子身上。

另一个门派的掌门人站了出来，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痛心疾首。

“林掌门，令郎之事，如今已非你昆仑一家之事。魔教妖人在此猖獗，此等淫邪之物……更是关乎我整个正道武林的颜面啊！”

“是啊，林掌门，你需给大家一个交代！”

“清理门户！以正视听！”

台下的声音越来越响，汇成一股巨大的压力，全部压向林天南一人。

顾玄戈轻笑一声，手指在林如翡的腰侧轻轻摩挲。

“林掌门，听见了吗？你的这些同道，正在逼你杀子证道。”

林天南缓缓擡起手，止住了台下的喧嚣。

他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。

“我知道该怎幺做。”

说完，林天南一步一步，向着台中央走去。他每走一步，周围的人群就退开一步，给他让出一条通往他儿子的路。

燕云归握紧了手中的剑，挡在了林如翡身前。

“师父！”

“让开。”

林天南的声音依旧平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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