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，紧绷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崩了，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，砸在他的校服外套上，晕开一小片湿痕。我带着哭腔，声音闷闷的：“你不讨厌我吗？”

他低低地笑了，带着点戏谑的调侃：“讨厌。”

我没心思去分辨这话的真假，也不想猜了，只是伸出手，更紧地环住他的脖颈，声音带着哀求的黏糊：“不……别讨厌我。”

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，像在哄小孩。过了一会儿，才扶着我的胳膊把我拉起来，蹲下身，伸手帮我拍掉校服上的灰尘。散落的课本被他一本本捡起来，指尖拂过书页上的脚印和褶皱，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什幺宝贝，然后一一塞进我的书包里，拉好拉链。

“好，不讨厌。”他站起身，声音温柔得不像话，“现在回家吧？”

说着，他自然地伸出手，牵住了我的手腕。他的手掌很暖，指尖带着点薄茧，轻轻裹着我的手。我们一起走出小巷，借着路灯昏黄的光，我看清了他的侧脸。睫毛很长，下颌线绷得很直，却没了之前的冷硬。

忽然就想起那天从网吧出来的时候，他也是这样牵着我。只是那时候，我满心别扭，没走几步就甩开了他的手。

但这次不一样了。

我悄悄收紧手指，反过来轻轻攥住了他的手，没有松开。

回到家，我刚换了鞋，程知奕就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翻出药箱，动作自然得像在自己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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