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我也没忘记他说的，等我真正喜欢上他，就放我出去。

这句话像悬在眼前的饵，而我始终够不着。我一直在学，努力学，可这东西似乎没有课本，也没有标准答案。程知奕是唯一的考官，也是唯一的老师。

他教我“喜欢”他的方式，很具体，具体到近乎一种仪式。

“喜欢不是任务，”有一次他把我拉到身边，语气没什幺波澜，“不是你每天下楼前通知我一声就叫喜欢。”

“那是什幺？”我问得干巴巴。

他笑了，不是高兴，更像一种无可奈何。“看着我。”他说。我擡起眼，对上他的视线。他要求我看他的时候必须专注，不能躲，不能游移，要让他觉得我此刻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。

“我回来了，你要主动过来。”他教我，“不是站在原地等我走过去。是你走向我。”他甚至规范了动作：接过他脱下的外套，或者至少给他一杯水。他说这叫“惦记”。

夜里看电视，我缩在沙发另一头，他会用脚轻轻碰我。“坐过来。”不是商量。我挪过去，被他揽住。他的手掌有着温热的重量，压在我肩头。“你得习惯我的存在，”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，“习惯我的温度，我的气味。躲那幺远，算什幺喜欢？”

他喜欢我给他喂水果。不是递过去，是喂。第一次这幺做时，我笨手笨脚，草莓蹭到了他下巴。他没生气，抓住我的手腕，引导着将那点红色的汁液擦掉，眼神却锁着我：“专心点。想着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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