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第二天深夜。那场火仿佛烧到了极致,五脏六腑都像被投入熔炉,意识在滚烫的浪潮里浮沉,几乎要碎裂开来。恐惧终于压倒了所有固执,我怕我再这样烧下去,会真的死掉。
程知奕就睡在我身旁,我用滚烫发抖的手摇了摇他的手腕。皮肤相触,他似乎轻微地顿了一下。
“……”我想说话,但喉咙里只能发出气若游丝的嘶嘶声。我用力喘了几口气,眼泪因为极致的难受和恐惧失控地涌出,“……医院……”我终于挤出一点声音,破碎不堪,“难受……”
他没动,沉默像冰冷的河水蔓延。
我抓着他的手不敢放开,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,语无伦次地哀求,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剧烈的颤抖:“我好难受……真的受不了了……我不会跑的……真的……求你……”
我一遍遍地保证,一遍遍地哀求,几乎用尽了最后一点清醒的神志。时间在沉默中被拉得无比漫长,每一秒都伴随着我无法抑制的、痛苦的抽泣。
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幺久,在我几乎要彻底绝望时,我感觉到他手腕的肌肉微微动了一下。然后,我听到他极其低沉、听不出任何情绪的一个字:
“好。”
他的动作异常迅速。帮我解开了锁链,用厚实的羊毛毯将我严严实实裹住,只露出一张烧得滚烫的脸。打横抱起时,我无力地靠在他肩头,眩晕感让我死死闭着眼。
似乎很快便到了。深夜的医院大厅空旷而安静,白炽灯发出惨白的光,照得地面光洁冰冷,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气味,刺鼻又冰凉。偶尔有值班护士匆忙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回荡,更衬得这片空间寂静得令人心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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