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声和喘息声混杂在一起，直到明知山几乎喘不过气，唇才被放开，耳边响起声音低哑的询问。

“好玩吗？”

钟青兰微微退开一点，呼吸急促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，两人的鼻尖几乎相触。

她的双眼湿润，明知山从那双泫然欲泣的眼里看到跃动着的火苗，看到一团好像永远不会熄灭的、明丽的火焰。

平日温吞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，带着一种让人心悸的重量，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石子：“好玩吗？明知山。”

“······”

被问的人沉默不语，逃避本能正在尖叫。

她神情僵硬，无法像平日里那样逃入惯常的避风港，用“朋友”这个名义来给自己筑起一座堡垒，把所有超越界限的情感都阻挡在外。

朋友，多幺安全而又方便的词汇啊···但这个吻，带着复杂情愫的滚烫的吻，还能用朋友一词掩饰过去吗？

“果然，开这种玩笑还是太过啦~”

明知山终于开口，脸上重新挂起亲切的笑，方才僵硬无措的神情逐渐冰消雪融，向后拉开微妙的距离。

“毕竟我们都喜欢女生···”

“——还是注意保持距离比较好，对吧？”

还泛着水光的唇一张一合，那张脸却仿佛静止不动了。仍旧熟悉的五官，仍旧熟悉的微笑，这一刻被无形的手雕刻成陌生的面具，像黄金制品般柔软又美丽。

她要揭开那张面具吗？不，她不揭开。

钟青兰盯着明知山的脸，就像在逛博物馆的游客盯着自己最爱的那张展览品，凝神，隔着玻璃仔细审视，对这件和自己毫无关系又无法得手的物品，倾注没由来的、无休无止的热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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