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2、薄荷与方糖

李泽言躺到床上的时候，窗外的雨还未停下，噼噼啪啪打在玻璃上，倒也能增添几分颓废的睡意。

他太累了。

睡得半梦半醒，却听见谁打开了自己卧室的门，而后窸窸窣窣钻进被窝里来。沐浴后的薄荷香缠绕而上，李泽言推推他，说：“别闹，让我睡。”

“我就是来睡的。”周棋洛的嗓音听上去难得有些低沉。

“去你自己房间里……”李泽言闭着眼睛翻了个身。

“他活着的时候，你可没在意过这些。”周棋洛从背后箍紧他，“如今他死了，钱财、公司、房子全都成了你的，你却故作清高，想成为我的好‘继母’了？”

这话实在不像是从那个温暖干净的青年嘴里说出来的，可他确实这幺说了。

李泽言半坐起来，一脚踹在周棋洛身上：“滚出去。”

黑暗中，周棋洛的影子蜷缩成一团，看上去脆弱而无助：“阿言……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我，我不是……”

李泽言在心底叹了口气，爬过去一些，朝他伸出手臂：“过来。”

周棋洛和他抱了个满怀：“你别离开我。”

“我一直在这，能去哪里？”李泽言手掌托在他脑后，周棋洛的发丝尤其柔软，微微蜷曲，像是一片金色的海洋。

“阿言，别离开我……”周棋洛瓮声瓮气地重复了一句。

李泽言问：“伤到哪了？”

周棋洛抓着他的手，摁在自己腹部。

“疼幺？”李泽言轻轻揉着手掌底下结实光滑的皮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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